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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訣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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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然自從蜘蛛精死後就一言不發,一副世間萬物都不能打動他的樣子,眾人押著他回城。

端木瑾一回城就和金淩等人道了別,帶著受了驚嚇的女修們回妙音閣了。

剛到客棧就見到了同樣回到門口藍思追和阿星,又聽藍思追說,已經找到了戚然的妻子。

戚然原本無神的雙目終於在藍思追提到孔蓮的時候亮了一些,他看向藍思追,已經知道這少年是這一群人中的主心骨,問道:“我知道自己罪大惡極,公子,能不能讓我今夜回到家中,再見一眼我的娘子。”

藍思追看向戚然,看著他莫名有些落寞寂寥的身影,覺得他今夜也許也生不起什麽浪來,想到他與孔蓮在一起的日子也只有今天一夜了,想到那位病弱蒼白的婦人,不知道明日她看見他夫君消失了會怎麽樣,也不知她身子撐不撐的住...

落後一步的歐陽子真見到了阿星,又看到了她手中拿著的饅頭,問道:“阿星姑娘,你是不是知道我們收妖邪累壞了,特意給我們準備的夜宵啊。”說著就要伸手去拿阿星手中的饅頭,阿星卻是手一抖,就見饅頭都掉在了地上。

“不好意思,是我沒有拿穩。”阿星急忙道歉。“這些不能吃了,歐陽公子餓了的話,我去叫客棧再做些新的夜宵吧。”

歐陽子真本就是開玩笑,於是笑著拒絕了。

阿星撿起地上的饅頭,拿遠一點丟了,又在上面扔了一張符咒。

等阿星丟完饅頭進了客棧,就聽到戚然想見孔蓮的要求,她本以為藍思追不會同意,誰知道藍思追思考了一下,答應了戚然。

其他人也沒有意見,於是眾人又帶著戚然,去往了靈絕山。

走在山路上,阿星看著前方戚然的背影,突然想到那個柔弱的半妖,便問戚然:“你明日不在了,你娘子會怎麽辦?”

戚然呵笑一聲,聲音淒厲:“誰知道,那蜘蛛精跟我說的都是假的呢,我便是殺盡世間所有人,又能如何?日日餵我娘子一顆心臟,叫她能活下去嗎?”

藍思追有些難過,他搖了搖頭:“倘若你娘子只能靠人心延續性命,沒有了你,她也不能活了。”

戚然這時卻是笑了,擡起袖子掩住面容,不讓別人看見他的模樣,聲音卻有些哽咽,說道:“這樣也好,做了一世夫妻,能共赴黃泉也值了。”

眾人不知道該說什麽,只能聽戚然斷斷續續說起他與孔蓮的故事。他說:“兩年前我在山中遇見小蓮,我看見她在采草藥,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妖,只不過靈力低微,她很美,我很喜歡她,便騙她我是四處游歷的江湖中人,她很單純,從來不曾懷疑過我。我們成親沒多久,她身子便不太好了,我這才察覺她是半妖,我問遍了所有認識的修士,皆沒有辦法,後來偶然碰到那蜘蛛精,她告訴了我食人心的法子,實在沒有辦法,我便試了試,後來,我娘子身子雖然一直不好,然而也活了下來,只是沒想到,竟然要一直食人心才可延續生命...我活不成了,小蓮也活不成了...”

阿星聽完了戚然的話,問他:“你後悔嗎?遇見孔蓮,你後不後悔?”

戚然搖頭,看向眾人,眼中帶著祈求,說道:“我死之後,麻煩諸位將我帶回靈絕山,將我與小蓮葬在一處,可否?”

藍思追點頭。

戚然看著藍思追道:“多謝。”

到了他家門口,戚然收拾好情緒開了門,按照之前說好的,阿星和藍思追與戚然一道進去,其他人守在門外。

戚然看著兩人,說道:“家裏只有一間空房,你們二人…”

阿星沒有說話,藍思追說道:“沒事沒事,我們兩人一間...”

見阿星看著自己,藍思追急忙解釋:“我晚上不睡覺,打坐就可以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戚然:“我都要和我娘子訣別了,你們還在我面前秀恩愛...嗚嗚嗚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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